按理说今年应是中国“出口机器”停滞的一年：美国加征关税，日法等推动企业撤离，疫情曾令工厂停工。但相反，中国企业正强势回归。复工后，中国工厂展开出口闪电战，目前势头不减。今夏，中国从其他制造业国家抢占了更大的全球市场，巩固了在贸易中的主导地位，这种优势可能在世界从疫情恢复后持续很久。

无论面对疫情还是特朗普政府，中国正在显示“出口机器”势不可挡。其韧性不仅在于低成本、熟练劳动力和高效基础设施，还有银行系统。疫情还凸显中国相比别国的优势：制造全球各地医院和家庭如今需要的个人防护用品、消费电子产品等等。与此同时，美欧出口的许多大件商品（如波音、空客飞机）的需求萎缩。足不出户的世界各地民众纷纷装扮居家环境，购买从电脑显示屏、音响系统到电动工具和家用桑拿设施等一切东西，其中许多是中国制造。

广州的宏远家具制造有限公司今年的家用桑拿设备出口订单增加1倍多，不得不增聘50名工人（如图）。在更南边的中山，世达模型制造有限公司仍保持盈利。该公司能快速生产高科技模具。而在西边几英里的地方，Trueanalog公司已排除将生产转移到其主要市场美国或工资更低的越南的可能性。一排排工人在荧光灯下的长桌前，认真地为美国的专业录音室组装音频扬声器。该公司的美国老板菲利普·理查德森说：“中国拥有制造扬声器所需零件的最大供应链，且劳动力最稳定、最实惠。”

目前看，中国许多行业出口都很强劲，除了货币优势，还拥有连接数百座城市的高铁网、丰富劳动力、长时间工作文化等。当然，中国在制造业的主导地位会受到地缘政治变化冲击，比如一些国家要企业将部分供应链转移别处。但疫情令大量航班停飞、物流变慢、全球需求放缓，许多跨国公司减少投资。广东的鞋业制造和出口专家罗伯特·格温恩说，在美国和其他地方重振竞争力与中国竞争，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作者基斯·布拉德舍，乔恒译）